第79章：放弃

　　方希楠在榆城找了个实习的工作，在一家外贸公司。实习期正好三个月，每个月还有4500块钱双休，这笔钱对方希楠来说也算是天降甘霖了。毕竟开学之后就要交学费了，方希睇也要上高三了，花钱的地方很多。
　　只不过外贸公司对于口语的要求还是比较高，方希楠本来没有报什么希望，没想到凭借着她简历上的一些比赛项目还有一些英语专业方面的证书，就这样让她进去了。
　　还记得去面试那天，方希楠斥巨资300块钱买了套正装，还花了接近一百块钱买了一双黑色高跟鞋。三个舍友坐在那里看着她穿成大人的模样，一时间还在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刘蕊化身夸夸侠，对她这身行头赞不绝口，帮她化了个淡妆。
　　“加油！！肯定行的。”秦幸语给她打气说着。
　　盛晚晴说：“嗯，你别紧张。穿的很得体，长得很漂亮，简历也好看。还那么年轻！怕什么！！”
　　方希楠还是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有些紧张地出了门。
　　所幸面试官对她没有特别刁难，凭借着专业能力和外在条件也是顺利录取。
　　方希楠虽然口语没有特别好，但好在安常乐口语好啊！每天两个人打着电话的时候，安常乐偶尔会有意无意地跟她说着英语，说这样锻炼她的听力和口语。打了一个学期的电话，方希楠的口语也是进步许多的。
　　方希楠六月份的时候面临着期末周和上班的两难选择，没课的时候也得早起去上班，提前过上了打工人的生活，有时候不点名的水课，她只好偷偷溜走去上班。
　　上课和实习两手抓实在太难了。
　　幸好老板是个大好人，允许方希楠六月份的假，而且实习生确实在公司没有什么活干，全靠带着的师父派活干，不然方希楠经常请假请的确实不太好意思。
　　熬到了学期结束，公司并不包住，方希楠还得在外面租房子。
　　安常乐留在了榆城也不能天天就在家等着方希楠回家，这么闲着也不是个办法，索性也去找了个家教工作，因为自己才大一刚结束，专业能力并不是很好，若是去找实习恐怕很难了。所以还不如择优选择。
　　毕竟自己是全能学霸嘛！找个家教的活还不是信手拈来嘛，一个不够就多找几个呗。
　　这天安常乐和方希楠在家吃过饭了，为了不在家浪费空调的电费钱，两个人选择一起出去走走。
　　安常乐的第二份工作就是在这走走中获得的，是在一家清吧当服务员。
　　方希楠晚上一般要五点才下班，两个人吃完饭都没有事干了，只能窝在家里看看剧聊聊天打打游戏，或者出来走走，还有就是教安常乐手工活。
　　只不过安常乐倒是学着学着有些气馁，当初的一条围巾都织了大半年的。
　　那天，安常乐照常晚上快八点的时候出发工作，方希楠工作了一天己经躺在床上有点困了。
　　“你一定要去啊？都八点了。”方希楠一反常态地撒着娇坐在床上抱着安常乐的腰挽留。
　　安常乐摸了摸她的头发，低着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乖，姐姐出去赚钱养你。”
　　方希楠笑了笑说：“你每天晚上八点开始上班到晚上一点才回来，干五个小时赚200确实很多，就是天天熬夜对身体不好，要不你还是换个工作吧？你可是高材生哎。”
　　安常乐捧着她的脸说：“就业形势严峻啊宝贝！刚何况我还是一个大一专业不足的学生，太难了。
　　而且清吧环境挺好的，我就端端盘子擦擦桌子，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
　　你要是累了就早点睡，不要等我。”
　　方希楠抚上她的手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行，我去接你比较好。”
　　安常乐笑着说：“接什么接啊！就距离我们这里几百米，好啦！！我得走了，迟到要扣工资啊！”
　　方希楠看着她出了门，一头枕在床上，上班实在太累了。
　　清吧里来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安常乐看了许久发现竟然是黄喜玲，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听着台上弹着吉他，唱着歌。
　　“黄喜玲？”安常乐走过去叫了一声。
　　不同于高中时代的脸上些许痘印，还有土土圆圆的脸庞与穿搭，以及不自信的微微低着头。眼前的黄喜玲瘦了许多，脸上化着淡妆，一头卷发，穿着一件露肩的短袖和短裙。
　　“哎！安常乐？！你怎么在这？”黄喜玲震惊地站起来看着她，惊讶她的变化。
　　安常乐坐在她旁边说：“哦，我在这兼职服务员呢。你呢？你是在榆城上学吗？”
　　黄喜玲笑着说：“没有，我在京大。”
　　安常乐差点忘记了，黄喜玲高考的分数好像跟她差不多，怎么可能在榆城上大学。
　　“那你就是来榆城玩的啦？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安常乐说。
　　黄喜玲眼睛看着台上弹着吉他的男人说：“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他是榆城人，所以我来榆城玩几天。”
　　安常乐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台上弹着吉他的男子：“许濂是你男朋友啊？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她好奇地问她，据她所知许濂好像己经20多岁了，是一个音乐人，没有在读了。
　　黄喜玲说：“说来也巧，我喜欢的一个歌手来榆城开演唱会了，我就来榆城了，没想到身份证丢了，也看不了了。
　　我就到榆城到处逛了逛，正好遇上他在街头弹唱我偶像的歌，还有自己创作的歌。
　　我觉得挺好听的，就支持他了一下。
　　一来二去我们就加了好友。”
　　安常乐笑着说：“倒是没想到你会爱上一个音乐人，不符合你这理科气质啊，不过许濂人不错，挺好，祝你们俩幸福。”
　　黄喜玲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谢谢。那你呢？高考之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你去哪了？”
　　安常乐叹了口气说道：“我出国读书了，算是迫不得己吧。这不是放暑假回来嘛。”
　　黄喜玲疑惑地说：“回来也应该去海城吧？或者你……老家？怎么会在榆城，难不成你？”
　　安常乐甜甜地笑着说：“嗯，和我女朋友，她在这读书。”
　　黄喜玲看着她这幸福的样子，衷心地说着：“那我才是要恭喜你了，还是之前高中说过的那个？”
　　安常乐点了点头说：“嗯，只能是她了，对了你和她们其他人有联系吗？”
　　黄喜玲低头掏出手机说：“有，陈玉言和蓝心雨一个去了华大，一个去了济大，我们还有群呢，就差你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原来你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安常乐拿出手机加了。
　　“现在加了联系方式可以常联系啊！”黄喜玲说着。
　　安常乐说：“嗯，会的。哎！我这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你干嘛不喜欢我？我真挺好奇的。”她想起来黄喜玲好像对她并不是特别有好感，还是在那次教室帮了她之后整个宿舍才比较和谐的。
　　黄喜玲喝了一口酒说：“以前嘛那是，旧黄历。”
　　安常乐笑着问：“因为瞿屿成吗？”
　　黄喜玲倒是没想到她知道，她大方地说：“那个时候确实对他有点意思。之后忙着学习谁管他呢。”
　　“那他现在怎么样？你们有联系吗？”毕竟高中帮了她那么多，瞿屿成在她这算个朋友。
　　黄喜玲说：“你别说，这瞿屿成还挺厉害，后面去了好像去了济大，跟蓝心雨好像还是同一个专业的。”
　　“还挺巧啊。”
　　紫园中学的校友还真是遍布各大名校啊。
　　“不说了，我先去干活了。”安常乐看着有客人进来了，立马起身。
　　这样忙碌的日子过了差不多快要一个月了，安常乐和方希楠决定发工资要好好吃一顿。
　　方希楠说第一顿工资要请安常乐好好吃一顿。
　　安常乐本想发了工资就在家吃顿小火锅也不错，但为了不扫她的兴致，还是答应了。
　　可是没想到方希楠却奢侈地带着她去了日式料理。
　　安常乐刚到门口时便慌张地拉着她的手说：“方希楠你疯啦！吃一顿好几百呢，还不如随便找家中餐厅呢。”
　　方希楠却反扣着她的手，拉她进去说：“没事哒，我用了团购券。再说了，好不容易发工资了，这个月你吃的己经够清贫了。”
　　安常乐笑着望着她这心疼的脸说：“你干嘛啊？这也心疼我？不好好省钱，我们俩怎么买房子啊？再说了，你能吃我就能啊。”
　　两个人坐了下来，方希楠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说：“不一样，你不应该和我一起吃苦，你那么喜欢吃甜的就应该享福才是。”
　　安常乐被她这一套理论逗笑了，可是心里却很暖：“不苦，和你就不苦。不允许你再说这种话。我喜欢吃甜的，那你以后就多做甜品给我吃吧。”
　　“好。以后都做给你吃。”
　　这顿饭好歹也是没有超出安常乐的预期，否则还真是觉得自己的到来给方希楠花了不少钱。
　　偏偏暑假一向比上学的时候时间流动的快，安常乐很快就又要走了。
　　离别总是依依不舍，还是那个机场，安常乐真想回来读书，不愿和方希楠分开。
　　热恋期是这样的，用吻结束暑假的相见
　　方希楠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记送给安常乐了，这一别又不知下一次见面是何时了。
　　她拿着放在盒子里的项链，还是等下次再送吧。
　　两个人继续过着异国恋的生活，在忙碌的打工生活中挤出来时间一起打着越洋电话。
　　很快就到了安常乐生日了，方希楠照常准备生日礼物，等着下次回来一起送给她。
　　可是还没到安常乐生日，安诗诗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方希楠的联系方式，约着她见面。
　　再见安诗诗的时候，她好像己经怀孕了，肚子大了一圈。
　　方希楠不知道她找她具体什么事情，可总归应该与安常乐有关，也不知道安常乐知道吗？
　　安诗诗那张精英律师的脸让方希楠依旧有点怵，加上她是安常乐的母亲，便又多了些尊重。
　　“你好，我是常乐的妈妈。今天约你出来没耽误你上课吧？”安诗诗带着些许笑意问她。
　　方希楠摇了摇头说：“没，我今天没课。”
　　安诗诗叫了服务员上了点甜点和水：“我今天找你是关于你和常乐的事情的。”
　　方希楠不知道安诗诗知道多少，只能保持冷静，免得被安诗诗抓到了破绽。
　　安诗诗却说：“你不用瞒着我。我都能知道你的联系方式，自然知道你们俩在一起了。”
　　安常乐说过，安诗诗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积累了不少人脉，所以还是不要惹她比较好。
　　“所以，阿姨今天是来问我们在一起的恋爱情况？还是……”方希楠的心突然有些莫名的慌。
　　安诗诗将甜品推到她面前说：“我之前劝过常乐让你们分手，但是常乐不同意。所以我只能从你这入手了。”
　　“阿姨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呢？”方希楠不禁对她的自信冷笑道。
　　安诗诗慢慢开口说：“因为你们俩不合适。我不是看不起你们俩对彼此认真的态度，我只是对任何没有物质的爱情没有信心。
　　你，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吧？据我所知你家里还有个妹妹要上学，还有个奶奶，自己又在读书，开销应该不小。
　　我和常乐的爸爸虽然都离婚了，但是我们没有让常乐过过一天的苦日子，从小吃的穿的都是尽量给她最好的。
　　更何况，你们俩还是……
　　就连基础的结婚证都拿不到，拿什么去保障那份爱情？
　　常乐她和你在一起就只能陪着你一起吃苦，还是你指望着她养你们家？这其实和一个……所谓的穷书生在一起没什么区别。”
　　方希楠藏在桌子下的手指快要掐进手心，她有些激动地说：“我今年大三了，快要毕业了。我以后会好好赚钱的，我妹妹和我奶奶也不会让常乐养。”
　　“呵，你现在当然会这样说。但是等你真的穷途末路的时候呢？你不会向常乐要，你觉得常乐会不给你吗？
　　如果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她完全嫁一个家境优渥的人或者我们养她一辈子也可以。就是不能跟着你过着这些日子。暑假的时候，她和你在一起吧？”安诗诗抿了口水说。
　　方希楠没说话。
　　安诗诗继续说：“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放弃。这条路不好走，可能有人对你们保持着尊重的立场，可是大多数人都是不理解甚至指责的。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那么辛苦，我只希望她这辈子能够健健康康，平安常乐，而不是跟着你一起吃着生活的苦。
　　或许你们有能力以后你们一起立足过着好日子，可是至少现在没有。所以还是早些断了比较好。”
　　方希楠的耳朵里传来安诗诗的这些话，脑子有些茫然，其实安诗诗说的也没错，安常乐本来可以过着很好的生活，没必要和她一起吃苦。
　　安诗诗看着她这犹豫的样子，冷笑着说：“我相信你己经有答案了，你好好想想吧，希望你尽快断了。
　　只有从你这彻底分手，安常乐才会放弃。”
　　安诗诗走了，留下方希楠一个人坐在那里。
　　外面车水马龙，餐厅里有人在拉小提琴。
　　方希楠此刻真正意识到她和安常乐的差距。
　　她一个人如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想着两个人过往的一点一滴。
　　初中的时候安常乐省下自己学习的时间帮着她学习，方希楠才能考上高中。也是安常乐在高中挤出时间来为她偶尔答疑解惑，来提她出了织娃娃的主意，赚了钱。
　　安常乐为了她可以大夏天等在烧烤店门口帮她过生日，可以在放假时频繁往来海城和江城，只为了她们能见一面。或许当初安常乐被安诗诗关在家学习的那段日子也是因为她才导致的。
　　现在安常乐每次得坐几十个小时的飞机来回折腾，还要在榆城陪着她住着廉价的出租房，还要去兼职。明明她可以享受假期，明明可以待在国外像别的留学生那样西处游玩。
　　自己还有妹妹和奶奶要养，怎么为她们的未来努力呢？
　　努力过后的生活只不过是原本安常乐应该过得日子。
　　有枷锁的鸟是飞不高的。
　　离开她是不是真的比较好，安常乐才会有一个比较轻松的未来。
　　方希楠思考着这一切，心底却放不下，连着几天也不敢跟安常乐主动发去消息。
　　隔了几天晚上，安常乐打来电话，方希楠正从咖啡店下班心情有些沉重的接了。
　　“怎么啦？感觉你声音有些哑啊？是不是感冒了？”安常乐说着，那边正早晨。
　　方希楠忍着情绪说：“没有，刚从咖啡店下班。”
　　安常乐伸了伸懒腰说：“我刚起床，正要去找Alina，她给我找了个工作，让我今天去看看。”
　　方希楠沉默着，又说：“嗯，挺好的。”
　　安常乐还是觉得方希楠今天有些不一样：“你怎么啦？是不是今天不开心了啊？打工的时候被老板骂啦？还是和舍友有矛盾啊？”
　　方希楠说：“没有。”
　　“那我觉得你和平时不一样。感觉怪怪的，听你声音有点低落。”安常乐正要找衣服穿。
　　方希楠却说：“常乐。”
　　“嗯。”
　　“我们分手吧。”
　　安常乐拿着衣服的手一下子松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她在开玩笑。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这个玩笑不好笑。”
　　方希楠叹了口气，过了一会认真地说：“我认真的。我们在一起我只会耽误你。”
　　安常乐无力地说：“什么叫耽误我啊？！你又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吃苦了啊？我都说了不允许你再有这种想法了。
　　方希楠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在别人那里受气了就找我是不是？
　　我当你没说过。
　　这是能随口说出来的话吗？”
　　方希楠打断她，狠下心说：“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互相耽误，你和我在一起我总是还是在意你的想法和消费饮食习惯，还有你睡觉也不老实，又喜欢黏着我，你妈妈还不好对付，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压力很大。你没有我也只会过得更好，你长得那么好看，家境那么好，人又很聪明，肯定也会有别的其他人追你，你根本没有必要跟着我一起。”
　　“方希楠，我不同意！都在一起那么久你才说什么消费饮食习惯不一样，那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以前没见你嫌弃我这些那些啊。反正我不同意。”安常乐红着眼眶，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方希楠咬着唇然后说：“和你在一起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说我们是同性恋？别人只会觉得恶心。我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还得催着我找个男人结婚。
　　为了避免，这些麻烦……我们趁着现在分手吧。
　　如果不是你，或许我跟别人一样现在和一个男的谈着正常的恋爱。
　　下次见面就当做不认识好了。”方希楠没等安常乐说话挂了电话。
　　安常乐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了。
　　前面的都可以反驳，只有最后那句话，安常乐脑子空白。
　　如果不是她，方希楠或许和别人一样。
　　方希楠摸了摸自己的脸，早己经是流泪满面。
　　她坐在石椅边，望着湖边亮起的微弱灯光无声地哭泣，眼泪打湿在安常乐送给她的那条红色围巾上。
　　分手过后，方希楠会看着她与安常乐曾经的聊天记录发呆，室友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才知道她分手了。
　　“你不是还喜欢她吗？干嘛说分手啊？你给她发条消息看看，能不能挽留呢？”秦幸语问。
　　方希楠摇了摇头：“没用的。”
　　盛晚晴看方希楠这落寞的样子有些心疼，她看了一眼刘蕊那同样心疼的表情，便抢过方希楠的手机说：“我来帮你发。”
　　方希楠还没反应过来去抢，却看着盛晚晴拿着手机与刘蕊面面相觑那为难的表情。
　　聊天框上显示着红色感叹号。
　　“都说了，没用的。你们不用担心我，各忙各的吧，过些日子就好了。”方希楠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隔着阳台的门，她独自吹着冷风，心里更冷了许多。
　　安常乐为了走出失恋，开始忙着各种比赛和社交，不让自己的大脑有时间去想她。
　　Alina担心她的情况拉着她去了露营。
　　“干嘛拉我来这啊？这晚上多冷啊？”安常乐披着毯子与Alina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Alina笑着说：“反正不拉你来你也要忙其他事情，我怕你给自己累死了。怎么？不就失了恋吗？谁还没失恋过啊？”她递给安常乐一瓶酒。
　　安常乐接过来喝了一口，其实有些冰。
　　“忙了就没空想她了。说了你也不懂。”安常乐提起方希楠心里阵阵酸楚，眼眶忍不住想要落泪。
　　Alina开着玩笑说：“姐姐我可是情场老手，失恋次数多了去了。你就是失恋次数太少了，多谈几段就好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人家都拒绝的那么干脆了，你何不如就此放手，这样两个人都轻松些。”
　　安常乐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她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除了她，这！好像进不了别人了。”
　　Alina看着她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根本不像过去的活泼样子，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复发：“哎呀，你听姐的，那就暂时放下。再给对方一段时间，要是几年后你们俩都没人，你那个时候想追她也行啊。
　　到时候就追到她，你再甩了她。”
　　安常乐转过来看她说：“真追到了，我才舍不得。”
　　Alina第一次见到如此痴情之人，对比她自己像个渣女。
　　“那就……那就不甩嘛。
　　所以给彼此一点时间，或许就想通了呢。
　　现在你们都是学生，你不是说她家庭负担还挺重的嘛，可能她真的没有精力去想这些。”Alina心情也跟着她莫名的有些低落，毕竟前段时间自己也刚分手。
　　“好啦！今天你生日哎！是不是都忘了。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你可别又复发了。给我高兴起来！！”Alina拿着酒凑过去碰了个杯。
　　安常乐打不起精神来，她喝了几口酒说：“这颗星星真亮。”
　　Alina烟瘾犯了，抽出一根烟来，刚点燃安常乐却转过来问：“抽烟什么感觉？”
　　Alina试探性地将烟伸过去说：“要试试嘛？”
　　安常乐拿过来吸了一口却被猛地呛了一口。
　　Alina笑着说：“我就是十八岁那年来美国第一次失恋加上想家学会抽烟的，抽烟是不是个好习惯，但是尼古丁的确能带走点东西，比如说心烦。”
　　安常乐笨拙地又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仿佛是她心口的郁闷。
　　相隔万里，两个人默契地心烦意乱。